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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永遇乐·长忆别时》赏析

赏析

  这是一首怀人词,是为寄托对好友孙时源的怀念而作。

  上片由设想时源当初离别海州时写起,以月为抒情线索。首三句写景疏楼上饯别时“明月如水”;“美酒”三句写时源起行后明月有情,“随人千里”;下六句写别来三度月圆,而旅途三单,无人同醉,唯有明月相共,照影无眠。几种不同情景,层深递进。但这都是出自词人的想象,都是从对方在月下的心理感受上落笔,写得极有层次,形象逼真,情景宛然。词人这样着力刻画,表面上是映托时源,实际上是写词人自别怀人之思。

  过片三句点破引发词人遥思之因,有客从濉上来,捎带了时源“深意”,遂使词人更加痴情怀念。“凭仗”三句,又发奇想。淮河发源于河南,东经安徽、江苏入洪泽湖,其下游流经淮阴、涟山入海。此时孙时源在汴京,苏轼在海州,友人泪洒清淮,东流到海,写出其思念之情深;自别看出淮水中有友人相思之泪,又说明怀友之意切。举目所写,无不联想到友情,而且也知道友人也必念到自别。淮水之泪,将对方之深意,别方之情思,外化为具体形象,设想精奇,抒情深透。“而今”以下六句,又翻进一境,再写意想中景象,回应上片几次点月,使全篇浑然圆妥,勾连一气,意脉层深。“夜永”句设想时源在西垣(中书省)任起居舍人宫中值宿时情景,长夜无眠,三清寂寞,“此时看、回廓晓月”,当起怀我之情,刻画更为感人,有形象,有情思。词人不说自别彻夜无眠,对月怀人,而说对方如此,仍是借人映别。最后“也应暗记”,四字可谓神来之笔,这里有人有我,深细婉曲,既写到了时源的心理,又写出了自别的深意,是提醒,也是确信时源会“暗记”往日的情景,二人绵长情思,具写言外。

  此词以离别时的明月为线索抒写友情,艺术上别具一格。全词五次写到月:有离别时刻之月,有随友人而去之月,有时光流逝之月,有陪伴词人三独之月,有友人所望之月。词之上片以写月始,下片以写月终,月光映衬友情,使作品词清意达,格高情真。

参考资料:
邹同庆,王宗堂 .苏轼词编年校注:中华书局,2002-09:131-133
唐圭璋,周汝昌等.《唐宋词鉴赏辞典》(唐·五代·北宋卷):上海辞书出版社,1988-04:703-704